不与谁共

据三尺之地,叙虚妄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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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and a Half 四又二分之一

短篇,无主线,OOC,轻松狗血恶搞向。可能是篇与篇之间无紧密联系的系列文,更可能是一发完……所以大家就当是一发完吧。

配对:Rinch(Pre-slash);Shoot

故事发生在第四季结束后。肖被救出,重新集结的TM小队踏上了毁灭Samaritan的征途。没有心理医生,也没有Grace。

注:所谓“四又二分之一”,一是指发生在第四季和第五季之间,二是指四人一狗的组合。


  

——隔音不良——

 

    也许是年轻的时候看多了公路电影的缘故,Finch对于公路旅行有一种非理性的期待。所以,在他知道他们将从纽约出发,驶过荒无人烟的荒原和田野,前往新泽西州某个未知的小角落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任务时,他甚至还觉得挺兴奋的。

    当然,人生不过就是接受事实和妥协的过程,你对于旅行的期待永远不会和真实的情况相吻合。在经历了一次汽车爆胎、对究竟是放the Cult的专辑的还是放Lincoln Park的开展激烈的争论(Finch的巴赫被最早否决掉了)、甩掉了两拨暴力倾向严重的追踪者、阻止Shaw因为路边卖三明治的放错了酱汁(以及叫她hottie)而跟对方大打出手,并为20 questions的规则进行了长时间的冷战(Finch和Root坚持应当采用公理化方法)之后,一间简陋的的汽车旅馆并不是他们能够遇到的最糟的事。

    Finch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柜台前——之所以是他出面是因为另外三个人都在幼稚地试图用眼神和沉默杀死对方。在跟柜台后面那个正在看芝加哥小熊对匹兹堡海盗比赛的男人短暂地交流了一下之后,他回到了车旁。

    “坏消息是这个旅馆只剩下两间空房,好的消息是他说我们可以把Bear带进去。” Finch有气无力地宣布。

    他们环视了一下四周连一棵树都没有的光秃秃的原野。

    这次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    *     *

 

    房间的分配并不是个困难的问题——好吧,在他们发现每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之后还是产生了些许犹豫的,但Reese那张写满威胁和警告的脸让Shaw即将脱口而出的抗议卡在了嗓子眼,于是只得不情不愿地被Root拉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Reese和Finch住在女孩儿们的隔壁,两个人都疲惫不堪。他们已经连续在公路上度过了30个小时,而现在是晚上11点。所以,在确定了周围环境的安全之后,他们草草洗了个淋浴——分别地,当然,之后便决定去睡觉。

    一开始,出于某种愚蠢而莫名其妙的绅士风度,Reese坚持睡在地板上。当然,他在躺下五分钟之后就后悔了。虽然有地毯和防潮垫的阻隔,但早春的寒意仍然不留情面地穿透他身下的所有阻隔物准确地钻进了他那些新新旧旧的伤和过度劳损的关节里。倒不是说他受不了这个,他绝对在比这恶劣得多的情况下睡着过,可是这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点老了。他没有因为自己发白的鬓角而自怨自艾,也没有因为自己肚子上的赘肉而缺乏信心,但现在,在一个陌生的,泛着尼古丁味道的狭小酒店房间里,他正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并为此感到有那么一丁点儿感伤。

    差不多当Reese翻了第三次身的时候,Finch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因为疲惫和酒店房间里的烟味而有些沙哑,但在里斯听来却简直堪比勃拉姆斯的第二号大提琴奏鸣曲那富有感情的柔板。

    “Reese先生。我想这床大概能容得下我们两个人。”

    这恐怕是Harold Finch在这种情形下能够做出的最为坦诚的邀请了,这次Reese没有再客气,而是把枕头和毯子连同自己一起打包扔到了没有Finch的另一侧床上。

    旅行中还是有那么一两件事能超出人的预期的。感受着Finch的体温从半英尺之外传来,Reese心满意足地想。他在温暖的被窝里拱了拱,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好好在睡梦中缓解一下自己身心的双重疲惫。

    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听到了某种富有节奏性的声音。并不怎么明显,以至于在一开始他寄希望于那是幻听,但没过多久,一声甜蜜的、黏腻的、尾调上扬的呻吟声却打破了他美好的期望。

    好吧,这对于Reese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谁又没住过那么几百次隔音不好的旅店呢。

    直到前特工/警探睡意朦胧的大脑终于意识到声音的来源。

    John Reese觉得自己很难找回失去的睡意了。

 

                                                   *     *     *

 

    如果说有什么能比听着两个同事激情四射地翻云覆雨更让人尴尬的事,那就是听着两个同事激情四射地翻云覆雨的同时身边还躺着你一本正经的同事兼老板。

    Reese感到无比的无奈。他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对那场热情洋溢的风流韵事面不改色,不过想都不用想,此时此刻Finch一定觉得别扭得要抓狂了。虽然耳畔传来的呼吸声依然平稳,但Reese能够通过身下床单紧绷的程度感受到在隔壁传来那声呻吟后那人身体的僵硬。

    他忍不住带着恶作剧的心情扭过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躺着的Finch。Finch把白色的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那颗深栗色的、圆圆的脑袋像一只刺猬一样陷在枕头里。即使是在床上,Finch也从头到脚都无懈可击。

    或许除了那只不小心露出来的,像傍晚公路尽头地平线上的夕阳一样红的耳朵。

    别问Reese是怎么在黑暗中看出来的,他就是知道。

    不知为何,这让Reese因为被打扰了睡眠而阴郁的心情愉快了许多。

 

                                                   *     *     *

 

    凌晨2点15分。

    如果眼睛真的是心灵的窗户的话,那么此刻,在黑暗中,Reese的眼睛一定看上去像是绿莹莹的鬼火。

    自三个小时之前,隔壁的动静就房间里的大象一样让人难以忽视,而且几乎没有停过。Reese发觉自己已经能够完全无障碍地分辨出Root和Shaw在床上发出的不同声音,虽说全面了解自己的队友有利无弊,但这绝对不是他想了解的那一部分。曾经有好几次,里斯都想要从床上一跃而起,去敲Root和Shaw房间的门,或者更直接地——朝他们床头靠着的那面墙来上几枪。

    更糟糕的是,Reese绝望地发现,尽管隔壁的声音听上去很烦人,但同时也造成了某种生理上的后果。这怪不得他,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积累了不少压力,而且压根没时间释放。他不觉得当着Finch的面跑到卫生间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是个好的选择。于是开始后悔为什么只跟酒店老板要了一张薄薄的、不能掩饰任何问题的毯子,而不是芬奇那样蓬松的羊毛被。

    他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些别的什么东西。比如跳舞的Fusco,比如从伤口里取出子弹的场景,比如旅店老板那散发着汗味的T恤,比如Finch的三件套……

    ……好吧,最后一个大概没什么帮助。

    芬奇翻了个身,换成了仰躺的姿势。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投在他的侧脸上。Reese用余光端详着他的雇主。他的鼻子很高,嘴唇很薄,下巴虽然从正面看上去肉肉的,但是侧面看上去却显得很尖。Reese的视线一路向下。他发现Finch的喉结在这种状态下不是特别明显,这让他的下颌和脖颈此时构成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Reese开始觉得床上有些过于热了。

    他放弃了一般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醒着,Finch。”

    房间里继续安静了几秒。

    “在睡不着的时候聊天并非最佳选择,Mr. Reese。”Finch用几不可闻的音量说道。

    或许吧,但至少能够让我的注意力从你脖子的曲线和我饥渴的老二上转移开。李四忧伤地想。

    他们有一搭无一搭闲扯,从埃勒里·奎因的小说讨论到了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当Reese好不容易在Finch从哥德尔发散到了罗杰·彭罗斯在《引力坍塌和时空奇点》中提到的数学结构理论后产生了一丝睡意时,隔壁的喘息声忽然变得急促而强烈了起来。Finch的话语不得不被打断了。

    “说真的,她们怎么能坚持这么长时间?”Reese咬着牙说。他狠狠瞪着床头板,仿佛这样他的怨念就能抵达对面似的。

    “只是因为你年纪大了不代表别人就不能享受她们的年轻,Reese先生。”Finch不带丝毫感情地指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很清楚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猜大概是什么性别差异的问题。”Reese在黑暗中耸了耸肩,“在你风华正茂的时候你最长能坚持多长时间?四十分钟?一个小时?可是从十一点半到现在……”那是见了鬼的丧心病狂。

    “Well,从生理学角度上来讲,女性理论上可以连续多次高潮。”

    “也可能是她们跟白天一样,用了三个小时来争论‘who's giving whom a ride’。”Reese甚至都没有费心掩饰他语气里的讽刺。 

    Finch并没有发出声音,但通过床垫的震动Reese能够感觉到对方为克制不发出笑声而做出的努力。倘若是平时,Finch或许会指出这个蹩脚的双关带有侮辱女性的色彩。但或许是因为疲惫,又或许是因为旅途中的积怨,也可能因为他们现在睡在了一张床上,Finch的精神处于一种无比松懈的状态,这让他很难用严肃的态度回应Reese的玩笑。

    “你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他们笑够了之后,Finch犹豫地说道,“对Ms. Groves和Ms. Shaw这样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所以……”

    Reese盯着房间里样式糟糕的壁纸,心情平复了些许,他想他明白Finch的意思。她们经历过生离死别,而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仍然是个未知数。她们除了把握当下没有其它的选择。

    至少她们敢于抓住彼此,Reese苦涩地想着。

    他们沉默了很久,直到隔壁的音量再度降了下去。

    “我想你是对的。”Reese的语气里有一丝不自然。

    “I beg you pardon?”

    “我或许真的妒忌她们。妒忌她们的年轻——相对的年轻,她们的不顾一切。”他暂停了一会儿,“也妒忌她们还有机会。”

    Finch沉默地扭过头看着Reese。他深知轻诺必寡信的道理,因而从不会轻易给人以希望。但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身边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此时此刻的内心就是个想要花裙子的四岁小姑娘,而他要是不温声软语地安慰他一下那就是天理难容。

    “你知道你也同样有机会,Mr. Reese。”

    “Do we, Harold?”

    Finch和以往一样意识到了对方语气中那明显的调戏意味,并和以往一样决定忽略它。他就知道他不应该被Reese的忧郁蒙骗。

    Reese看着Finch翻过身,又把自己包成了一坨兔子的形状。隔壁的声音几乎已经完全平息了下去,可Finch的耳朵尖仍然是红色的,像再过几个小时就即将升起的朝阳。

    没错,Reese就是能看见。

    Reese无声地笑了,他知道Finch没有说出口的答案。他们曾经陌生,然后熟悉,然后一切仿佛变成了习惯。疲惫,淡忘,分离,迷茫。Reese觉得他就像是拿着一根细线的一端,一直想要顺着那条线找到另一端是什么,然后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发现那个人一直等在那里,拿着那根细线的另一头,局促不安。

    然而没关系,两个线头总会有系到一起的时候。又或许这场旅行能让进程加快一点?Reese乐观地想。 

    “晚安,Harold。”他用柔软的目光抚过Harold耳朵尖上的绒毛,轻声说道。

    过了不知多久,Finch闭上了眼,带着一个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微笑。 

    “晚安,John。”

                                                   *     *     *

    

    “那他妈是什么声音?”

    一声仿佛床板撞击的声响从墙的另外一侧传来,不大不小,但足以引起刚刚进行了某项持久而消耗体力活动的Ms.Shaw的警觉。

    Root细嫩白皙的胳膊从床单下面伸出来,搭在Shaw的肩膀上,葱白一样的手指在Shaw锁骨的凹陷处画着圈。女特工纵容了Root这种亲昵的挑逗,但她的眼神示意了对方保持安静。隔壁的声音很轻,隐约是带着些许哭腔的(男性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另一个更为低沉的(男性的)音色安抚一般的话语,因为脑部损伤,她的听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她只捕捉到了几个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关键词,譬如“疼”,“放进去”,“安全措施”,“冰块”之类的。

    “你知道的,男孩们大概也需要一些……放松活动。”Root的声音像融化的太妃糖一般慵懒而甜柔。“不过我想明天得提醒一下我们那位莽夫,Harry的身体可是需要更温柔的对待。”

    Shaw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用了三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Come on,honey,别说你没看出来他们一直就有点那个意思。”

    “Yeah, you’re right.”在直愣愣地盯了半天的天花板试图消化这个信息之后,Shaw终于放弃了抵抗。那些调情,那些牵挂,那种不容他人介入的氛围,还有那些形形色色、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深情到让人以为他们分分钟就要滚作一团的对视。但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她只是缺席了半年,那两个别扭的家伙就从老派的直男禁欲系画风直接跳转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段位。还是说他们之前的那种表现一直以来就是某种恶趣味的“雇主-雇员”play什么的?

    Shaw觉得等回到纽约后她有必要在触碰在地铁站的任何一件东西之前好好考虑一下。

    “是我的幻觉,还是我刚才的确听到了‘枪’之类的词?”过了一会儿,Root皱着眉回忆道。

    Shaw迅速制止了Root的补充:“Eh…better stop here,我脑子里的画面已经够重口的了。”

    Root不置可否,房间里一阵沉默。

    “不过你得承认,那场面还挺hot的,或许我们也应该试试……”

                                                   *     *     *

    与此同时,在墙的另一边:

    “我需要一个解释,Mr.Reese,关于为什么你的枪会藏在床上。”Finch一边捂着刚才因为他不小心碰到冰冷的钢铁而受到惊吓进而一激动撞到了床头板的后脑勺,一边质问道。

    “我很抱歉,个人习惯,安全措施总是必须的。”Reese用那种愧疚但又显得很无辜的眼神看着Finch。“很疼吗?我去给你拿点冰块……”

    “……”

    在地板上团成一团的Bear正在做一个梦,在它的梦中,高个子男人和戴眼镜的男人在为了未知的原因争执不休,而它则在专心享用一个草莓口味的甜甜圈,别问它为什么没有去劝说他们和好,反正他们用不着他的劝说也总会和好的。

 

- End -